中国驻美大使周文重今天在此间一个圆桌会议上,对美国表示愿意参与中国地震灾区的重建工作表示感谢。图为周文重在会后接受记者采访。 中新社发 邱江波 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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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驻美大使周文重今天在此间一个圆桌会议上,对美国表示愿意参与中国地震灾区的重建工作表示感谢。图为周文重在会后接受记者采访。 中新社发 邱江波 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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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新网6月8日电 美国《侨报》6月7日发表评论员文章称,大地震后的中国在尝试向前看。6月4日,中国国务院通过《汶川地震灾后恢复重建条例(草案)》,汶川地震灾后重建规划启动,暂定八年完成重建;5日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议,强调必须举全国之力,按照“一省帮一重灾县”的原则,合理配置力量,建立对口支持机制。
“举全国之力”,当初正是在温家宝这样表态之后,救灾成为国家为主体,民众大参与的行动。在生命大营救过程中,各种资金、政策迅速集中于灾区,要人有人,要物有物,动员人力物力之巨、社会各界捐助款额之高均创历史之最。中国人的民族资源顿时化为战胜灾魔的无穷力量,让全世界惊讶于中国的速度和效率,就连某些一向挑剔中国的西方媒体也改口赞誉。
文章说,与救灾相比,灾后重建之路更漫长、艰辛,考验更为严峻。根据日本阪神大地震的经验,重建阶段投入的经费、人力等资源,是救灾阶段的4倍甚至更多。尤其是汶川大地震破坏性之强、波及范围之广,均为中国数百年来罕见。中国官方有关机构估计,地震造成的全部直接经济损失或达5252亿元人民币。如果考虑生产恢复、心理干预等间接费用,则相应的重建账单会异常庞大。因而,中国在继续呼吁国际社会帮助的同时,自然更希望延续举国体制的威力,集中力量办大事。
不过,灾后重建牵涉面广,如何用好“全国一盘棋”战略,发挥合力,不致事与愿违而形成掣肘,却需要厘清部分角色。
文章指出,无论是就经济理论还是从国际经验看,中央政府都有义务成为灾后重建资金的重要供给主体。而且历经改革开放三十年,中国政府的财政能力显著增强,也有能力将财政拨款作为重建初期资金来源的主要渠道。事实上,中央政府已决定今年安排灾区恢复重建基金700亿元,地方政府也承诺按照配套比例提供重建资金。
但这些财政拨款相对重建所需资金,明显缺口很大——当前正受出口放缓和高通胀困扰的中国政府,坚持不动摇抑制通胀这一“优先考虑的任务”,未来也很难向灾区经济投入过多。何况,中国正处于传统计划经济向现代市场经济体制转轨期,中央投入也不能确保在所有建设领域均取得良好绩效,只能主要投入种种有形或无形的公共产品(道路、水电等基建和灾民身体治疗、心理干预等),从而增强公民和企业的经济自生能力,培育市场力量。
文章表示,本次地震爆发之后,企业和公民的捐款已形成重建资金的重要来源之一。而随着重建向后推移,灾区公共产品逐渐完善后,私人产品的市场机遇会不断凸显,从而激发更多商业性投资进入。届时,市场机制更可能取代财政投入,成为重建的主要驱动力量。毕竟,改革开放以来,中国国有企业的改革、民营经济的发展和外资企业的流入,早已为这种重建投资主体的转变奠定了基础。
国际经验也显示,灾后重建中,单一的政府作用或市场努力往往难以取得理想效果,整合国家财力、社会捐助和商业投资等力量,才能有效地帮助灾区重焕生机。更重要的,一个“政府主导,全民共建”的灾后重建体系,才能真正凝聚社会人心。
文章说,即使以中国目前经济发展总量,加上五湖四海的援助,用3到5年再造出一个个美丽许多、坚固许多的“钢铁森林”,并非难以负担。但没有民间力量尤其是灾民自身的参与,那并不能代表重建家园的成功,只能是一堆堆没有倾注感情的冰冷建筑物。
其实,灾后重建,除了帮助灾民走出失去亲人、失去家园的巨大心理阴影,还需要让灾民亲自参与重建家园。谁能比灾民们更热爱自己的家园?谁能比灾民们更知道自己的需要?受灾者理应成为家园重建的生力军,在自力更生中感受到个人力量,树立生活自信,最终慢慢抚平灾难所造成的巨大创伤。无论来自国际还是来自中国云南等地的经验都证明,在重建家园的过程中,越是尊重灾民的主体地位,建设成果越是可靠。
中共四川省绵阳市市委书记谭力带领民众重建时,曾以“躺在受灾温床上,比地震更可怕”,道出了部分灾区依赖政府、社会救助的现象。如果不能及时警惕、扭转,这种现象继续发酵,必然会直接影响重建进度,也会伤透积极援助者的爱心。
何况,作为重建的受益者,灾民也有决定自己未来的权利。他们与政府拥有不同视角,由各级政府事事包揽,很容易导致好心办坏事。前车之鉴就是,台湾“9·21大地震”重建中,许多灾民对政府主导建设的住宅不满意,也不认同迁移部分偏远村落。特别是此次汶川地震灾区,藏民族、羌族等少数民族众多,重建中如何尊重当地的环境、人文、生态、宗教,都得大费思量。
文章最后表示,“胜人者有力,自胜者强”,中国先贤老子的这句话,警示重建灾区者:不应只依赖国家“保姆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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